大灾之后的思考：几点警示

文/ 陈先义

大灾之后，整个河南在思考，对这场千年不遇的水灾，人们纷纷提出了不少很好的意见，比如关于城市建设问题，关于对建国初期的水库加大力量整修的问题，等等，其中不乏很好的建议。著名媒体人司马南教授有一个专题，他总结民间的说法，提出为防备大灾，郑州的灾难给我们社会提了三点警示，这三点也许是用生命换来的经验体会。

他说，平时第一身边不能没有一点现钞，为什么?因为突然而至的水灾，可能造成瞬间断电断水，没有了电，所有的网上购物和网上支付瞬间都泡了汤。有点零钱，就近可以买点救命的东西的药和食品。

第二必须有手机在身边，关键时刻，在电路畅通的情况下，有手机在，就可以报警求救。郑州那个著名的女性同胞，凭一个手机遥控指挥，在自己根本无法到场的紧急情况下，硬是救了全家三口性命，这几乎成了佳话，手机意义之大自不用说。五号线地铁车上用手机最后安排后事、做临终嘱托的声音几乎感动了千万人。

第三，身边要备点矿泉水和救命食品，万一出现紧急情况，三天五天没了供给，那可是保命的东西。

最后，司马南先生还特别提出一点，他说，我们不排除外卖网购之类的优越性，但是千万不要排斥我们身边的实体小店，关键时刻，那可能是我们救命的依靠啊，那些什么智能化，智慧城市之类，我们不排斥，但不可盲目跟着瞎喊，说一说可以，自己心里要有数，有时候我们的生命还要靠实体小店的烟火味来保障。外卖没了，水电断了，一切交通中止了，靠什么?身边街头的那些开窗破户的小卖店，说不定就是你生命的港湾和赖以生存的诺亚方舟。

这些话，在我看来不仅百姓要听，各级干部都要认真听一听，尽管你领导干部生活保障更加优越，可不要被什么智能化的口号冲昏了头脑。于是，我在想一个问题，现在这次还是水灾，如果遇见大规模战争，其困难程度惨烈程度要比这些增加不知多少倍，比如在现代战争，在核污染、在病毒细菌污染的状态下，其灾难要远远高过这样一场局部水灾。这一点，透过水灾，各级干部和政府都应该想明白，要未雨绸缪，应该有一个提前准备。上世纪七十年代，毛主席率领全国军民深挖洞，就是一种战略层面的思考，就是一种战略上的未雨绸缪。至今这些战略工程，依然在发挥着预防大规模核战争和生化战争的特殊作用。各级领导干部，都该认真听听这些来自民间的真知灼见。大智慧生于民间。

司马南在论述以上几点以后，还特别提出一点，那就是关于城市战略和城市哲学的思考。他说很多持超大城市建设观点的专家学者，这次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一下子给有些人的观点迎头痛击，这些年，各地比着建超大城市，但对于城市建的怎么合理，却缺乏科学论证，认真论证的不多。很多时候，不是摩天大楼越像树林一样越好，你地下的各种抗灾设施如果不到位，那这个城市便处于危险之中。这是关乎百姓生命的千年大计。

这次郑州特大水灾，问题很多，其中最为重要的恐怕就是城市建设只强调高速度，缺乏扎扎实实的打牢城市基础。为什么明知道还这么做?谁都知道，这么做容易被上级看得见，容易出政绩，有了政绩便也就有了上升的空间。城市不是越大越好，而是越科学越合理越宜居越好。

郑州的城市扩张速度这些年有目共睹，这是成就，但我们的领导同志不能老在这个问题上做不完的文章。就在水灾之前，河南有个新闻上了热搜，几乎全国无所不知，那是说在距离郑州两百多里之外的一个刚刚脱贫的小县，上级领导一句话，说要列入郑开同城一体化。大家当时觉得很奇怪，这么远的地方与郑州同城规划，简直是不可能的嘛。不要说局外人，很多当地人也觉得亮瞎了眼睛。这个地方距离郑州太远不说，中间还隔着一望无边的盛产粮食的大平原，这样一同城，意味着这些肥沃良田都要变成高楼了，况且中间还隔着开封周边数个县。这样做，只凭领导拍脑门办事，这岂不成了典型的主观主义和官僚主义。这样思考问题，是不是通过这场水灾，有所惊醒，重新思考一下这个很不成熟的不切实际的“决定”呢?!如果没有，我想应该思考一下。

很多地方干部群众都在思考，都是党的领导干部，对这样特别重大的问题，怎么就不能按照毛主席说的“集思广益”一下呢?据老百姓反映，这个县的社会名气很大，这几年刚刚脱贫，领导这样做或许让这个地方产生新闻效应，更加受到特别关注。在我看来，如果真是这样思考，是值得商榷的，其实不必提什么与郑州同城化、城市化，而是首先巩固脱贫成果，让老百姓把手中饭碗端稳，把地种好，把经济真正搞上去，而不是急于迅速的搞城市化。这是最大的民生。手中有粮心里才不慌。这一次，河南这么大的水灾，相当大的地方不是歉收减产，而是绝收啊，男女老少对着一片大水淹没的田地放声大哭的情景，视频上都播了，我想我们的省市领导不至于看不见。在这种背景下，各级干部们，特别省市级领导同志，怎么详细思考领导人民度灾年，战胜自然灾害，不让父老乡亲饿肚子，恐怕是第一位要思考的。一心一意保民生。什么大城市超大城市思维，都应该慎之又慎，慎之又慎，慎之又慎。

各级领导，特别是身在高位的大员们，现在在灾难之后，更是要广开言路，多听听来自民间的良口警言。来自老百姓的民间声言，可能不好听，但是良药苦口，便于治病，也免得领导少走弯路少犯错误。

各级领导同志，希望换个思路来思考民生。

作者简介：陈先义，中国作协会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国家重大题材影视作品审查专家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