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报道6月5日讯(贾德江)初见章龠中,温文儒雅,青春焕发,一介书生之气。再读他的作品,豪放古拙,苍劲超逸,其行笔之沉、之苍、之重,其运笔之浑、之润、之厚,实难相信如此老到的笔墨竟会出自这位青年画家之手。众所周知,大写意花鸟历来是论功力、凭笔墨、讲修养、重积淀的画种,非短日内可轻易奏效,不经过长年累月的孜孜以求,是难以修成正果的。历代大写意花鸟画大家大都是“积劫才成菩萨”,而不是“一超直入如来地”的觉者,“大器晚成”应该是他们的共同特性。因此,章月中所以能英年出众,才华崭露,必然与他的奋发图强,加倍下大功夫的努力分不开,也与他的天资、智慧和内省精神紧密关联。
章龠中在瓷胚上画花鸟画
章龠中出生于浙江新昌,地处中国花鸟画的发祥地宁绍地区,文风特盛。这里还是历代花鸟大家王冕、吕纪、徐渭、陈洪绶、赵之谦、任伯年,乃至现代花鸟大家陈半丁、商笙伯、陈之佛、吴茀之、何水法的故乡,流风遗韵,代代相传。受其淘染,章龠中少年时即喜爱书画。随着年岁增长,他求知欲日浓,先后就读于浙江教育学院艺术系、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杭州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湖北美术学院,以苦学为伴,筑基渐厚。从他习画过程来看,章月中无疑是一个“学院派”画家。对素描、色彩、写生的重视,强调传统的继承和笔墨、书法的训练,注入现实主义的艺术观以及对生活的理解等等,构成了“学院派”教育体系的重要特征、不仅为章月中奠定了中西绘画的基础,也给他心仪已久的大写意花鸟画带来更多的营养。即便如此,面对传统的博大深邃,他自觉需要大补课,需要痛下苦功,力攻“传统”这一关。严格地说,章月中的传统学养、笔墨功力,是通过后天的自学而逐渐得其堂奥的。好在他是画院的专业画家,有更多的时间潜心于他的大写意花鸟画的研究。
当年大收藏家孔发龙(中)收藏了不少章龠中的国画作品 站立者为工艺美术大师车一鸣
作为当代画家,只要你致力于大写意花鸟画的研究,无论如何绕不开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这三位巨匠大师,他们积淀了“高山仰止”般的艺术经验,无疑是一座座精神高地。每一个企盼成功的后来人,其首要任务就是要攀登这些高地,并希冀超越他们,然后才能建立自己的价值取向或自己的艺术起点。章龠中正是在这种理念的前提下,为塑造自我的风格,为体现自己热爱自然、拥抱自然的理想,开始了研究传统的艰苦过程。
走进吴昌硕的绘画,碑学金石气和一味求古与他的庶民气相融合,使他的绘画自然生发出一种沉雄郁勃、不可一世的气概。吴昌硕花鸟画所呈现的古朴、苍辣、凝重、厚拙的审美特征,实是以行草运笔移用于花鸟画的表现。章龠中在研习吴昌硕作品的过程中,已深刻领悟到,吴昌硕的花鸟画个性源于他的书法个性,是他的书法成就最终决定了他绘画的高度。
齐白石则以农民的纯朴真情,出自大匠之门的身手,以明朗、清新、刚健、质朴和多情的笔致,挥写出牵动普通人民情思的和平梦与花鸟情,表现了与内心融而为一的自然世界的无限生机和普通民众丰富多彩的感情世界。使章龠中感动的,不仅是齐白石闻见的丰富及真切细微的描绘所显示的活力和情趣,更是他那种真情拥抱生活的现实态度。
章龠中观摩恩师何水法作画
同为故乡人的先辈大师潘天寿,对章龠中的影响是不可忽略的。强调传统的潘天寿,一贯倡导拉开中西的距离,但他奇异的章法、严谨的构成、化圆为方的造型乃至遒劲古涩的大线,却和西方现代主义不谋而合。他是前无古人的最富有构成意识、最讲究形式意味的画家。在他的作品中,尊重生活的感受在不断修正他那奇崛峭拔的笔墨,山水与花鸟的融合也在不断增添他艺术构思的实境之美,这一切都令章龠中敬佩不已,感受颇深。
从吴昌硕的“直以书法到画法”,到齐白石的“为万虫写照、百鸟传神”,再到潘天寿在传统的基础上以“发现”的眼光去提纯,章龠中已窥见这三大家成功之堂奥。于是他开始谋划自己的艺术策略:其一是精研书法,借助书法之功力实现在绘画上的超越;其二是由上述三大家溯源而上,解读白阳、青藤、八大、石涛、八怪等历代大家作品,从中获取精华;其三是心师造化,涵养诗文,弘扬花鸟画“写生”传统,改变前人的经验与语言手段,努力创造自己风格化的语言特色。
章龠中国画〈凝香〉
章龠中的大写意花鸟,由于一脉相承与系出经典,因而他自觉地在艺术上追求笔精墨妙、浑厚苍润的品格。他的思考也是沿着光大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独抒个性的传统一路而来的艺术课题,即如何走出传统而别开生面,如何完成笔墨语言在当代语境中的转型及与时代同步的个性化语言的突破等问题。应该说,章月中的作品是继承花鸟画“借古开今”一路走下去的。在他看来,“借古”不是对传统的因袭模仿,而是持传统之精髓创造新技法;“开今”也不是对传统的摧毁,而是为传统开辟新的领域,这个领域应该是大千世界所提供的。
从古代上下求索的无望,到当代独辟蹊径的艰辛,章月中以20多年的青春年华换来了“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与豪放之外”的大写意花鸟画的新图景。如果说,笔墨语言是一个成熟的写意花鸟画家标志的话,那么,它存活于章龠中对笔墨所承载的艺术要素和文化含量的渐修与顿悟,它产生于四季花鸟与他心灵对接时的灵性与冲动,是生命力的展现,是天人合一的历史文脉的阐释,是在全球化语境中对祖国、对家乡、对民族历史、对神州生灵不朽精魂的讴歌,更是以现代审美经验对中国画传统的有效整合和积极弘扬。
章龠中小写意国画作品《文殊兰》
他画《梅开五福》的繁花烂漫,已不是吴昌硕笔下顾影自怜的隐喻,而是振奋人心的民族精神的颂扬;他画《荷塘清趣》的夏日朗朗,已不是齐白石笔下的残荷败叶,而是爱意绵绵的真情诉说;他画《紫气东来》的春光无限,已不是徐渭笔下枯藤老树的悲怆荒寒,而是对祖国蒸蒸日上前程的祝福;他画《香占深林》的八哥回望,已不是八大笔下冷眼观世界的愤懑与孤寂,而是表达他心中的追求和向往。章龠中努力扩大题材并赋予其全新的内涵,他画鹤顶红的璀灿,他画山茶花的红艳,他画凌霄花的妩媚,他画桂花盛开的天香,他画白玉兰的纯洁,他画牡丹花的富贵; 他画春兰、秋菊的君子之风,他也画松柏、芭蕉的刚阳气质和盎然生机,他还画《榴开百子》的喜悦、《瑶池蟠实》的大寿、《金果》枇杷的丰硕。章龠中的花鸟画始终贯穿一种鲜活、热烈、真诚、向上的情绪。这种情绪由画家随心所欲灌注到作品中并洋溢在花鸟的形态、动势以及画面的布局、笔墨、色彩的运用中。无论是用笔的勾勒、运线、点#,还是用墨的浓淡干湿,均笔笔写就,不仅强调笔墨的写意性,更强调运笔施墨的质量。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他常常在笔墨自然流淌的天趣中,以娇艳的色彩点缀“春花秋实”,以墨衬色,以色显墨,使画面“笔则苍古,墨则雨润,彩则露鲜,悦性怡情,动静如生”,达到彩墨辉映之华美。正是这种赋物象以生命的造型手段和感情符号,使他的花鸟能得之于形、畅达于意、情尽神妙而焕发出流光溢彩的美感魅力。
章龠中大写意佳作《紫气》
显然,章龠中怀着对生活的热爱,对花鸟世界的深情,巧妙地借助他山之石,把来自学院教育的写实手法纳入写意语言,在加强氛围表现的同时,成功地表达内心感受,尤能把吴昌硕的“骨力”、潘天寿的“奇崛”与齐白石任情挥洒的“自然”冶为一炉,以不同于前人的面貌推出了一批有着坚实传统而且饶有新意的作品。风格清新潇洒、生机勃勃,得自然之神韵,彰时代之精神,已显示出他的大写意花鸟走向现代的积极探索的成果。
章龠中最欣赏的一句画论是:“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他努力做到的就是让他的大写意花鸟画在整合与弘扬中,把民族传统与当代精神结合起来,把中国的文化精神的深度与中国画本体高度统一起来,一直是他艺术追求的目标。
贾德江(原北京中国工艺美术出版社主编、副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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