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左鸣：商业的成败在于历史的“靶向”

林左鸣

中国航空学会理事长

林左鸣先生连续多年入选《财富》中国最具影响力的50位商界领袖排行榜，其中2014年度位列17；还曾在2013年获得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奖。

"面对‘无限颠覆’的时代，如果‘颠覆’这个词还没能‘嵌入’企业家的头脑中，那么将是十分危险的。成与败，将在于能否掌握历史发展的‘靶向’。沃顿的优势之一，在于掌握大量的历史案例，从而提供了历史变化的线索，以从中归纳、提炼出管理的范式。"

本文根据演讲实录整理，内容有所修改。

2021年6月18日，沃顿商学院中国企业家全球高级管理课程（WCHGMP），作为沃顿在美国本土以外首批推出的享有全球校友资格的高级管理课程之一，在宾大沃顿中国中心成功举办2021级启动仪式。中国航空学会理事长林左鸣先生莅临启动仪式并发表致辞。

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是世界上历史悠久、学术超众的商学院，在专业研究以及管理教育方面都有很高的声望和水平；也一直被认为是全美最具有开拓精神、创新意识和国际化视角的商学院。

2019年8月，沃顿商学院中国企业家全球高级管理课程（WCHGMP）正式启动。这一项目给中国企业家带来广阔的全球视野和深厚的商业知识，为企业家构建卓越的领导力，在不同行业的商业实践中实现时代的跨越，推动领先的商业模式创新，引领着未来前行的方向。

本人在以前的工作当中曾和很多毕业于沃顿商学院的朋友共事，他们除了具备出众的才能，还都由衷地为自己沃顿校友的身份感到骄傲和自豪。如今沃顿WCHGMP 2021级正式启动，让更多的中国企业家成为沃顿全球校友网络的一员。

林左鸣老师在沃顿WCHGMP2021级启动仪式上致辞

最重要的“不变”是“坚持学习”

作为沃顿WCHGMP项目的管理实践导师，在近两年的项目学习中，我经常和2019级的企业家学员们在一起，共同探讨当今的各种话题。比较遗憾的是目前受到疫情的影响，线下交流的机会少了很多。然而，即便在疫情最肆虐的时候，我们仍未中断线上的沟通和学习；除了重要的节假日以外，我本人坚持为同学们每天推荐一篇文章，把自己的体会同大家分享，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同学们带来一点借鉴，或是启发。

对于企业家，从“以不变应万变”的中国传统理念来讲，最重要的“不变”就是“坚持学习”；而最有效的学习途径，是同高手在一起碰撞思想。因此，沃顿WCHGMP这样一个平台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契机。它让同学之间有了更多的机会探讨问题、交流观点，并在这一过程中不断丰富自己，不断挑战自己。

“赌一赌”：企业家要富于进取精神

企业家精神是一种信念。作为一个企业家、管理者，我们必须保有理性、正直、独立、公正的品格，需要有基于智慧的判断力、基于时机的执行力，和基于目标的社会责任感。德鲁克认为企业家精神的本质就是有目的、有组织的系统创新，即创新、独立、有雄心、渴望成就感、敢于冒险、善于做出改变。此外，我个人认为，在某种意义上也要富于进取精神，敢于“赌一赌”。

我从沃顿项目这些最优秀、最活跃的企业家学员身上，看到了构筑新一代企业家精神所必须的大格局思维、持续创新与探索的激情。他们不断突破进取，力求将企业做到极致，同时也不断寻找着应对变革的策略。

科学技术：几乎所有行业的推动力

企业要跟上时代的洪流，最重要的是依靠科技的力量。

科技是当今企业家必须关注的重要话题，企业家树立科学的意识非常关键。在由科学和人文主义的契约所创造的现代世界中，科技的进步让我们获得了惊人的资源与能力，激发了生产力的飞越，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更颠覆着商业的路径与模式。

可以说，科学技术是促进商业进步的催化剂——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所有行业的推动力，哪怕在艺术领域。

每当有新的技术出现，便会转化为重塑商业形态的势能，甚至引发商业效率的阶跃和生产关系的革命。另一方面，让新兴技术焕发生命力的关键，则在于紧扣商业的本质——商业的本质是不断创造价值，不断推动价值规模的增长；不符合这个本质的技术、应用都不会具有很强的生命力。

厘清发展主线，把握历史“靶向”

我们今天处在一个很重要的变革时期、一个发展的十字关口。这个关口背后的成与败，在于能否掌握今后历史发展的“靶向”；而要厘清、掌握这个“靶向”，需要我们研究自身行业的历史。

所以我一直提倡，企业家对技术的发展应该有一个全面的了解，这种了解往往会让我们预见到这个行业将来的方向与道路，并从中发现机遇。

拿我从事的航空产业来说，一家企业涉及的专业领域多达七八十个，试图单独从任何一个领域去洞悉整个航空业都无异于盲人摸象。了解并领导一个行业，重要的抓手是历史；而要懂得行业发展史，最好的途径是行业技术进步史。

一个企业要投资一个项目，首先要判断这个团队值不值得投资。在我的个人经历中，能将所从事行业的历史，即这个行业如何发展到今天、具备哪些特点、技术上有什么独到之处，还有在将来有什么发展趋势等，从头到尾讲清楚、讲明白的团队和人，肯定是高手。作为一个企业家，如果能通过技术进步史系统了解行业历史，那么你就是专家、行家。

当然，我们不是要求企业家去越俎代庖做工程师做的事，是要求企业家要能够清楚地理解行业发展的来龙去脉，掌握一条历史的主线。站在历史的高度，才可能做到基业常青，领导企业立于不败之地。

沃顿案例资源：借助历史提炼范式

过去经济学、管理学曾经以数学为王。今天，数学固然十分重要——大数据时代要根据数据和算法来分析、推测；然而随着今后科学技术的发展，某些科学领域的新原理、新发现在经济活动中的映射，可能有时候带给我们比数学更多的启示和感悟。

作为企业家，重视科学技术并把其中的新观念映射到商业中，让彼此的互动来创造新的管理范式、指导经济活动；只有这样，才能应对正在不断被颠覆之中的市场。

沃顿商学院实际上为企业家创造了一个重要而且十分珍贵的条件。

沃顿的优势之一，便是所拥有的大量宝贵历史案例。这些案例为我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历史变化参考，让我们可以从中寻找、归纳，和提炼出新的管理范式。

将“颠覆”二字“嵌入”头脑

我们处在一个重大的变革时期，面对这个“无限颠覆”的时代，如果“颠覆”这个词还没能“嵌入”企业家的头脑中，那么将是十分危险的。

讲到颠覆，近代最大的颠覆之一就是智能手机。

10年前，苹果推出iPhone，超越了传统手机的单一功能和定位，将其转变为个人智能便携设备，也瞬间颠覆了当时的产业巨头。于是，在21世纪的第一个10年，苹果借一部手机产品颠覆了产业，开辟了崭新的时代。因此，在这样一个不断颠覆旧格局，随后激发飞越的时代，我们确实对科学技术要有足够的敏感。

例如，在宇宙中，我们通常认为的物质和能量可能并不是全部。此次国家领导人在两院院士和中国科学会议上的重要讲话中，首次提到要探讨意识的本质。那么意识的本质是什么？至少基于我个人的理解，它可能和自然信息相关联。另外，量子理论是我们目前能够接触到的最前沿科学之一；它逐渐为我们开启对宇宙运作的革命性认知，甚至帮我们理解资本市场各要素间如同“量子纠缠”一样的关联。

我们必须看到，历史的巨变正在向我们奔来，企业家应该很敏锐地掌握发展的大趋势。

因此，我对所有加入沃顿WCHGMP 2021级的学员表示祝贺, 祝贺你们开启新的学习之旅；更希望参与WCHGMP的所有同学，借助沃顿的全球平台，在更新、更多、更复杂的历史变化面前，勇立潮头，奋勇前进。